正准备离开的秦南听见这话，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，扬唇笑起来，抬手托着柴晓东的下巴, 一脸戏谑。
“真的吗？普通人我是不给的, 不会你这么喜欢我, 就破例给你一个签名吧。”
柴晓东忙不迭地点了点头。
秦南抬手掀了掀自己的刘海。“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，来吧，签在哪儿？”
自从姜彦认识柴晓东开始, 他就对学习深恶痛绝, 单方面绝交, 出了教室, 要让他带上纸笔, 比带上脑子还要难。
这厢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偶像, 心里美滋滋的想着, 拿了签名, 以后去一群小伙伴面前炫耀。
当下激动地在口袋里掏了半天, 终于从里面掏出半张皱巴巴的广告宣传单。
他迅速展开, 压了压，笑嘻嘻地递上前，自己也有点心虚。
“你看，这个能签吗？”
秦南低头一看，柴晓东手中那张皱巴巴的纸，生怕人家不知道是张宣传单，还印着几个清晰大字：有时候，感觉身体被掏空……
饶是在万花丛中过，片叶不沾身的秦南，此时这条广告语，一时间也有些招架不住。
“你是认真的吗？”
柴晓东也觉得这张广告纸有点对不起自己的偶像，可是实在没有了，转头朝姜彦看去。
“姜彦，把你草稿纸给我一页。”
豪放的声音，像是在喊：姜彦，我上厕所没纸了，给我一页草稿纸将就一下。
姜彦也觉得那张广告宣传单有些不好，迅速在自己手里的草稿纸上翻了翻，全部都写了公式算法，灵机一动，徒手撕下一个不规则三角形，底边还是弧线形的。
歪歪斜斜，太丢面了。
姜彦和柴晓东也是有谱的人，感觉马上就要跪下来，以死谢罪了。
要是被秦南的粉丝知道，他们竟然用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，玷污了偶像，一定会把他们掉在俱乐部门口，一边扑棱，一边忏悔。
秦南眉头抖了抖，本以为上次姜彦用习题册给他签名，已经够稀奇了，没想到只是自己太单纯。
他实在无法忍受，自己的名字和“身体被掏空”出现在一起，迟迟没有动作，有些后悔答应给他签名。
“秦南！”
柴晓东一脸悲壮，双手叉腰，肚子往前一顶。“你在这儿签吧！”
秦南的视线在他大腿以上，胸口一下的位置，绕了一圈。
他到底是想让自己在哪儿签？！
“行了。”孟友翔一把将柴晓东抓回来。“你们要是再不回去，小心老师来找你们。”
柴晓东这才终于收了回去，有些可惜。
“秦南，下次我再去找你，你一定要给我签名啊。”
秦南摆了摆手，笑不出。
姜彦把撕下来的三分之一张草稿纸放回去，做一个爱惜物品的好孩子，抬头朝秦南看去。
“那我们先走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秦南却叫住他，道：“虽然你上次说不用我帮忙了，但之前收了你这么多零食，我也没帮什么忙。这次去a市比赛的名额，还没有完全定下来，你知道吗？”
姜彦点了点。
“沈默说，已经定下了几个人，剩下的还没有决定。”
“这次比赛，每个俱乐部上场和替补人数都是固定的，我和另外几个人都已经定下了，剩下的就是替补位。沈默和我打一样的位置，在他来之前，我已经有一个替补了，而且表现还算不错。”
“本来教练是没打算用新人的，但这次沈默表现得很不错，管理层还在犹豫，是要继续沿用以前的替补，还是用沈默，现在还没决定。我能告诉你的，就这么多了。”
姜彦一愣，之前听沈默说的时候，他还挺有信心的。
现在却担心起来。
“那你觉得，沈默有多大的把握？”
“这可说不准，刘天明这人可不好对付，不多……”他笑了笑，靠近一些，道：“我倒是挺喜欢沈默去的，到时候你也会去看比赛，不是吗？姜彦，你就不考虑一下我吗？”
说完，却见姜彦已经陷入沉思，不满地皱了皱眉。
“沈默那家伙有什么好的？你就这么喜欢他？”
听见这话，姜彦吓得倏地一跳，迅速朝周围的人看了看。
见没有人听到，才小声道：“你胡说什么？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事。”
秦南却不以为意。
“你以为我看不出来？只要有眼睛的人，都能猜到一些，你们太不会掩饰了。”
姜彦紧张道：“这么说，你以前说的那些，也不是开玩笑？”
之前聊天的时候，秦南也提过一些，但因为这人平时满嘴跑火车，他只以为是开玩笑。
“我可是认真的。”秦南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眨了一下眼睛，道：“考虑一下，我可是能用舌头把樱桃梗打结的，像你这么可爱的小朋友，我一定会好好疼爱。”
他一脸骄傲地说着，才终于抬脚离开。